骑到光明门口,我总会停下来进去喝几杯甜茶。就像某些情景一刹那便是一生,对光明总有种解不开的心结。我不知道光明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立在城市中央、又脏又吵的地方聚集了太多的喧嚣和浮躁。只是光明省去了很多世俗的偏见。在光明,不必板着脸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苦了自己也拖累了别人。我想,喜欢光明绝不是因为光明的茶好喝,而是因为光明模糊了最被世人看重的“阶级性”。城市正在经历它必须经历的蜕变,而光明成为了有些人的避难所。在光明,不需要VIP,也不需要存单。贵人坐得,乞丐也坐得。
喝杯茶,放眼望去。会看到生活的琐碎和这个民族固有的安详。不能说他们没有烦恼,只是露出的笑容和眼神让我坚信这个民族的善念从来都没有折扣。这些高贵的品性已经交融在他们的举手投足间,不会随时光流逝。这是他们能够得以完整的一部分。我突然想起:在这充满猜忌和欲望的星际,他们就像是少年,在满满的纯真中,夹杂着一些小脾气。
至于光明,它就像一个孤独的存在,把自己的短处暴露无疑的同时也是对门外世界的一个巨大讽刺。这就是光明的坦率和风度。在光明,人人平等!顺便说一句,我不是光明的说客,光明用不着我这样的说客。光明与我间,只是一杯喝不完的茶。
(二)
念青唐拉雪山依旧夺目,脚下的草原没有往年的翠绿,甚至有提前没落的迹象。这一切一如既往的苍凉壮观。我又一次感慨城市不适合久居。我跟城市没仇,城市对我也不薄。只是它有种吞噬人性的魔力,会让人在自认为或他人以为的进步中失去原本的自己。原本的自己不一定好,但原本的自己一定是真实的!向前的每一步不仅仅是种赎罪!也寄托了我对人生的态度!在这点上旅行与朝拜有很多相像。
生活的奥妙在于它永远不会让你一饮而尽,它喜欢逗留在一个将要够着又够不着的高度,这就会激起我们再向前一步的欲望。虽然我们知道很有可能还会碰鼻子,但我们不会停下脚步。就像看《花千骨》一样,如果不像眼前的这般虐心,大家可能会感觉剧情过于简单没有什么看点,但每当导演在关键的时候让你揪心吊你胃口时你却又希望尊上和小骨早日成为眷属。弄得你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只是你依然会等着下一周的更新。
其实,生活原本就是千万个矛盾的结合体。它无所谓好坏无所谓终始,繁花似锦也好过眼云烟也罢,走在这条路上,就看你如何看待“成败”二字了。再其实,生活是你心灵的一面镜子。纵使打碎了它,也改变不了它是镜子这一事实。这感觉比真理还真理。
所以,我总要提醒自己跑出去走走。离不开城市的便捷也不能陷在城里,受不住草原的孤独也总得往草原深处走走。眼前的纳木错告诉我这都是值得的。
(三)
在一家咖啡屋等卓玛。桌上的杂志《游遍天下》我差不多翻了个遍。现下盛行出远门,而且你走的越远就越让自己和周边人觉得好不一般。的确,不管是游遍欧美还是骑行318,人们需要通过远走他乡来开阔视野、需要借助大自然的清爽消散内心的苦闷,需要靠它来充实、逃避、抓狂……总之旅游承载的太多。旅游需要证明和传递的信息太多。有些貌似是资深的分析人士说:旅游与旅行不一样。我对汉字的理解能力相当有限,不知二者之间的差别。我只是坚信:不管是行还是游,都应该是为了内心的快乐!虽然走到一个地方后的喜悦很有可能比不上你在朋友圈上传一组照片后带来的满足感。但至少在那一瞬间你应该是快乐的,是真实的。即使这快乐像这满足感一样短暂。我不知道在这里“快乐”这个词恰不恰当,但流露真情享受最真实的自己,我想这个可以有。就算这是虚荣心,也是光明正大不损人利己的小小虚荣心。这比那些潜水的虚伪来得高尚。
说到旅游,当然会想起脚下的这片土地。千古年来,它一直被世界瞩目,如今更是被誉以“地球上最后一片净土”。我不知道因为这个在内心里狂妄过多少回。这会给我一种一览众山小的遐想。当然这种遐想并非邪恶的力量。我常想着自己是高原的子孙,是马背上的民族。我们有数不尽的世间美景,有令世人震撼的璀璨文明,有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的宗教信仰。看到八方来客,我总会抬起骄傲的头颅。我甚至会沾沾自喜地庆幸自己活得并没有那么累。我很享受抬起头就能看见最蓝的天,我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如果可以,下辈子还要做藏族人。就像所有的藏族人会感恩自己生长在这里一样,我时常感恩我可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西藏的文化是出了名的博大精深,我虽是个堂堂正正的雪子却也离入门相差十万八千里。只是我生长在这里,多少受到些熏陶后自以为地感觉,西藏文化最厉害的一处可能就在于它特别推崇对万事万物的感恩。这种感恩不是利益催生的感恩,而是对太阳给予我们光热的感恩,是对大自然给予我们生存的感恩,是对家畜和田地给予我们生活的感恩,是对父母给予我们生命的感恩,是对上师给予我们智慧的感恩一样简单又无所不在。这种感恩是无条件的,是发自内心的。我不敢说藏族人怎样的高贵纯洁,但我敢保证,藏族人绝对是这个地球上最珍视自己脚下土地和头顶蓝天的人。所以,每当看到部分游人乱扔垃圾破坏圣地,他们就会非常激动。各组照片会在网上疯转,继而会出现批评、指责,再者便是对骂,以至于稍不留神就扯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当然也有不了了之的。不管怎样,我愿意相信这种争端的出发点是出于对这片土地的呵护。迎上面这段话也只是为了强调对这片圣地的挚爱。至于我和像我一样的不少人自己是怎么做的,看看今年雪顿节期间的罗布林卡就全明白了。我想在这点上跟在其他很多方面一样,还是远远落后于我们的先辈。
我有个毛病可能也是不少人的毛病,就是说得太多,做的太少。我总是太注意别人的脸上有没有污点,却从来都不检查自己有没有拉好裤链。
(四)
最近无意间关注到朋友圈里“爱心综合症”,可以分几类:盲目跟风型、添油加醋型、冷静分析型和不予理睬型。第四种不得而知,至于前三种,其实大家的出发点都感人至深,可以说至善至美。只是由于后天的干扰,就导致了这样一种差异性。我不能说这是爱心泛滥,我倒真希望爱心泛滥,因为真正的爱心愈加变得稀缺。就像有些动物面临绝种一般,人类的爱心也面临严峻的考验。当一位看似很嘻哈,很像是别人眼里的调皮鬼在微信的朋友圈里认认真真地为某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变得严肃,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时,又开始刷新了我脆弱的三观!他在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创造有用的价值,而且他坚信这些看似幼稚的呼吁能换来一片赤诚的回赠。就像发现了真理一般,我突然发现:原来真正改变这个环境的永远都是那些平日里不怎么“听话”的人,不管他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的主儿,总之他一定不是个墨守成规的货色!
作为教书匠,我一定要让自己喜欢上这样的学生。只是在这之前,我更急需培养好一项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技能之一,那就是辨别真假的能力。免得又被无孔不入的流言耍的团团转,浪费了我廉价的那点爱心。这两天,西藏网警格外忙。
(五)
我一直想谈谈我认识的几位同龄人。与他们结识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至少在参加工作前我没想过。如果说这四年来我一直要激励自己不断成长,用自己的话说:要给青春一个无悔的选择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引路人。我是个相对墨守成规的人,在有些事情和习惯上想要改变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行动起来。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似乎完全跟上了这个时代应有的节奏和步伐,都有明确的计划和设想,哪怕有摸着石头过河的,那也是先前就做足了功夫。他们对新的理念和思想,就像他们对传统精髓的推崇般热烈!如果要给他们一个通用的标签,那就是他们都特别好学。且他们个个都敢于挑战、敢于质疑、敢于争辩、更显弥足珍贵的是他们还敢于毫无保留地为将来可能成为的对手提供最好的建议。也许他们尚不是这个社会的赢家,但他们已经是自己人生的大赢家!没有一种幸福比前进的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幸福来得更纯粹。
他们很多都是毕业就选择自己创业,有的是中途辞掉铁饭碗,有的是在“逆境”中坚持自己的文学梦重舍昔日光明。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宁愿苦点累点,也终究是无拘无束了!我不敢说他们之中肯定有未来的乔布斯式或端智嘉式人物,但他们崇尚自由的精神,不比历史上任何一个高贵的灵魂来得逊色!跟他们在一起,你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对人生、对家人、甚至是对民族,他们都给自己压下了很重的担子。这就促使他们积极主动地去了解最及时的信息和最先进的知识。当我感叹无所事事时,他们却惋惜每一天都过得太快。
有比较才会有差距。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看到他们那不服输的劲儿和敢于当先的气势,我不禁设想几十年后的自己。我肯定不会喜欢那时的自己。为了不成为一个糟老头,我也得有点儿不服输的劲头和敢于当先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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